四年級的孩子說導師調查班上
「有多少人沒寫測驗卷還活到現在的?」
結果屈指可數，不超過五人。
其中兩人學業成就差強人意，另兩人則是中上。
他是後者的其中一人，
另一位則在學期結束前一週開始請假，
因為要全家出國玩兩個月。
孩子沒有寫測驗卷，
看到每一份考卷，都像是與陌生人相遇，
以嶄新的眼光思考與解題。
即使成績起起伏伏，卻反映出真實的能力。
而且，我們都很珍惜在歷程中被糾錯而獲得訂正的機會。
相對地，老師指出某些勤寫測驗卷的孩子，
看到試題眼熟便見獵心喜，殊不知老師已微調評量題目…
孩子好學、領悟力高，真的遇到問題，我也還應付得來。
我和先生都相信學習的動機、理解、思辨與訂正，
甚於大量作業掙來的成績。
更何況學業成就，只反映了學習很小很小的區塊。
我猜想另一位同學家長的教育信念，大概也是如此吧!
我們另一個二年級的孩子，
儘管因為注音、英文的起步慢，曾遭遇強烈的挫折感，
經過鼓勵與引導，
以及語文接觸量(中文讀與寫、英文聽與說)的累積，
持續進步中。
欣見她一次次的小成功和因之而來的成就感。
我以為教改有很多進步的主張，鼓勵不同面向的學習，
而我們只是呼應而已。
然而，教改實施多年以來，
補習班不減反增，測驗卷市場大好，又是為什麼呢?
我想這與當年不是在教改中成長、
卻關切孩子「學習」的家長，有很大的關係--
當教育的眼光望向「多元能力」與解放學習傳統模框時，
竟徒增他們「孩子補不完」的焦慮，
難怪許多人覺得養小孩好貴…
不可諱言的，
我和先生能夠如此篤定、從容，
緣於自身在求學道路上是相對順遂的，
也擁有足夠的能力與資源。
雖然不捨多數孩子的時間被測驗卷綁住，
但也實不忍苛責教育信念與我們不同的家長。
當然，希望所有孩子不因學業落後而自覺不足，
如果能善用時間發展興趣或生活能力，
學習到的將是比學業更廣大的人生。
